旬夜

CP:王俊凯X易烊千玺（无差）

AU勿上升真人

#lo主脑坑老不好，多半是废了#

我倒退走，在空气中描绘你的模样。

 

1、

 

养了一只猫。

毛色挺不错，喜欢晒太阳。在太阳底下一坐就是几个小时。

 

易烊千玺打开门，看到猫懒懒得倒在枕头上。墨色柔软的发散在纯白色棉质枕套上。他蹑手蹑脚走过去。猫还没有醒。白色衬衫包裹着健康线条，身上是沐浴液的气味，新换了一种，对方似乎不大喜欢。睡着也皱着眉。

 

手上塑料袋放在地面上，小心翼翼却没有避免发出沙沙的声响。

这是一只没有安全感的猫。

他抱住了易烊千玺的手臂，用脸颊蹭了蹭。伴随着两声鼻腔发出的细微哼哼。

 

“去哪儿了？”懒懒的发音。

 

远处云霭霭坠下，有风从不知名的远方平地而起，卷着夏末浓烈的气味窜进呼吸里。“超市减价，买了你喜欢吃的。”

好不容易的周末，易烊千玺选择和自家的猫一起躺下。风从耳畔吹过，带着对方几根柔软的发丝曾在脸上，痒痒的，却很舒服。

 

这只猫来家里已经有两个月了。

好吃懒做，抱着枕头在窗台下坐着，看着外头眯着眼睛。有时候，易烊千玺叫他，那尊佛就是不肯动动他的脑袋。易烊千玺也就顺着他的意愿了。他喜欢看清晨的阳光洒进屋子的感觉。

柔和的光点，从不知名具的万里之外凝结成柔和亮眼的光束，一点一点攀爬上他的睫毛，额发，将黑色从外到内，染上光亮。白色衬衣的毛边，在视线里看得清晰。

 

那只叫做王俊凯的猫，他很喜欢。

 

2、

 

王俊凯最近越来越懒了。

这是王源发现的。

 

他和那个人是发小，没有到穿一条裤子长大的境地。可好歹是初中啃一根冰棍的交情。大学毕业之后，两个人组了一间公寓。公寓环境倒是还可以，不过比起隔壁的那套高级小区房来的差得多。

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，王俊凯就有了习惯，去眺望那套小区房。

 

“等赚钱了，找个女朋友，买一套住进去。”

王源对着笔记本电脑敲着字，踹了对方一脚。后者没多大反应，还是一动不动。“你究竟多想要那边的房啊。想要你倒是工作啊。”

 

“很漂亮。”王俊凯撑着下巴，勾起一抹笑。

“是是是，很漂亮。”

 

王源头也没抬。

 

在他的窗户那一头，是一个干净的少年。他抱着一本画册靠在落地玻璃前，笔尖在纸上来来回回。诺达的屋子只有他一人。王俊凯看过去，觉得全世界的光都落在了他的身上。

 

 

3、

 

这只猫刚来家里的时候不是这样的。

 

易烊千玺伸手揉了揉对方的刘海。那两只缠着自己的手依旧没有松开。好懒……

怎么可以这么懒呢？

 

他叹了口气挣开对方的怀抱，猫挣开双眼，眼神里透露出抗议的意思。

“要煮晚饭了。”

 

窗外夕阳西沉，火焰烧起的满天红霞，红色光线里，王俊凯的眼里也被染上了红色的光点。像是某种眷恋从心口中慢慢燃烧了起来。易烊千玺把头低了下去，轻轻地，缓慢得碰触了那人的嘴唇。像是寒冷冬日里相互簇拥的小小野兽。

 

他闭着眼睛，感受着对方鼻尖喷出的温暖呼吸，嘴角勾起，露出两个好看的梨涡。

 

“我真的要去煮饭了，别闹了。”懒猫得眼睛眨了眨。表示同意。

 

>>>>>>

 

开起灶火，蓝色的火苗外是沸腾的金黄。夹杂着一点猩红色。

 

易烊千玺会做的菜不多，他长期一个人住。所以除了蛋炒饭，蛋炒西红柿。

 

他尝试过所有蛋可以炒的东西。好在鸡蛋比较百搭，他用他诡异的思维结合许多不可能的料理，包括感冒冲剂之类的。造成的结果就是，大部分都还可以吃，并没有到达黑暗料理的地步。

 

“这是什么？”

 

那只猫第一次进驻他家的时候，夹起一块黑色的物质，有些无语凝噎得问他。然后他面无表情的回了一句，红烧排骨。对，他第一次做菜，这只名叫王俊凯的猫竟然嫌弃。他本来打算把那碟黑暗料理吃光。

王俊凯抢了他的筷子，卷起袖子进了厨房。

 

“老实呆着，过20分钟。请你吃顿好的。”

 

好吧，他承认王俊凯做的菜很好吃，比他的好吃百倍。然后，他一怒之下增进了自己的厨艺。

然后……

 

糖醋鱼从焖锅里散发出诱人的响起。他回头看了看客厅的那只猫。撑着下巴看着他，嘴角勾起里，一副等待投食的模样。

 

——怎么可以这么懒呢。

 

4、

 

王俊凯迷上了摄影。

王源恨不得手撕舍友以平民愤。

 

“老王！你能不能收拾一下你的屋子啊。”

“这个月的水费你没交是吧！一定没交是吧！又停水了。为什么每个月轮到你你就忘记啊！我要报警了！”

 

王俊凯摆弄着他的相机朝窗外“咔嚓”了一张。

“王源儿，把这期报表做好吧，别吵了。”

 

对着炸毛的舍友，王俊凯露出了两颗闪耀的虎牙。“我在做正事。”

 

“你有本事给我获个奖！拍的都是什么啊，天天在小区溜达能拍到什么！

 

大妈们打桥牌还是合家欢啊！”

 

——都不是。

 

王俊凯微微阖上眼脸，露出一种温柔的神情。他按着浏览键，一张一张回顾着。

 

他朝窗外望去，不远处的落地窗被拉上了浅色的窗帘。雾霭沉沉的天幕下，看不清屋子的情况。他迷上眼睛，顺着对焦的视线抬起手。空气里有什么东西渐渐凝结在一起，勾勒出一根根柔和的线条，那些线条的轮廓在脑海里越来越清晰。

 

那是一个男孩，一个很好看的男孩。

 

5、

 

易烊千玺回家，看到满地散落的CD。在CD中央的罪魁祸首，那只猫，正睁着眼睛看着他。

这只猫刚来的家里的时候是什么样的。

 

他在大脑里搜寻了对方勤俭持家，贤惠的模样。理想和现实的强烈对比和打击。

 

“呵呵。”他三步做俩，冲上去给那脑袋狠狠一下。然后用力搓揉，柔顺的头发瞬间变成了某种禽类的巢穴。“你就不能老实点吗？”

 

身体被一股用力撞击，几乎整个人被掀在地毯上。疼的易烊千玺叫了出来。身体被用力压着，猫喉咙里发出咕噜咕噜抗议的声响。

 

“说人话。”

 

后者眄了他一眼，把头埋进他的脖颈。一个熊孩子之所以熊，是因为父母宠的。易烊千玺知道，他的猫之所以熊，也是他宠的。

 

哎……还记得王俊凯第一次来他家的时候……

 

他仰头望着天花板，感受那人埋在他颈间的呼吸。慢慢变得急促，类似啜泣声。

 

为什么，觉得天气有点转凉了。

他伸手抱住猫的身体，抚过对方背部的蝴蝶骨，锻炼过的身体，肌肉包裹着骨骼。温暖的体温渗了进来，背后是毛茸茸的地毯，他呼了一口气，放弃了移动身体的念头。

 

他的力道上是斗不过这只猫的，这只猫比他高。

这只猫比他壮。

 

这只猫很懒。

 

“王俊凯，我们一直在一起吧。”感受到耳畔气息一滞，然后是缓慢温和的呼吸，柔软的发在他颈间蹭了蹭。他闭上眼睛。世界温柔而安静。

 

有种名叫幸福的因子。在空气中扩散。

 

6、

 

“我喜欢上他了。”

 

王俊凯一本正经得看着王源得时候。两颗虎牙在空气中晾晒着，简直像是通知他下个月薪水翻倍一样乐滋滋的。

 

“他叫什么。”

“不知道。”

 

“他是男的。”

“我知道啊。”

 

“他是同吗？”

“应该不是。”

 

“所以你发什么疯！”

 

“我没疯。”王俊凯用极度认真与温柔的语气吐出这三个字。王源愣愣得看着他。那是王俊凯露出那样的表情。王源一直觉得王俊凯会是他们几个朋友里最早恋爱或者结婚的。可他没想到对方会看上一个男人。

还是一个不知名得男人。

 

他低头看着那张照片。阳光和煦的清晨，石椅上，对方抱着一只纯白的野猫，光线从45°斜照在他的脸上。他眉眼清秀，微微抬头，似乎要亲吻那只小猫的鼻尖。

“你认真的？”

 

“恩。”

 

王源缴械投降。毕竟透过那张纸质的相片，他嗅到了一种名为温柔的气味。

 

7、

 

王俊凯第一次搭讪成功，就是因为那只猫。

 

王俊凯看易烊千玺的时候，对方的衣服已经被雨水浸湿。

他的伞被放在一边，正伸手把企图把小猫从下水管缝隙间取出来。大雨天，因为猫的体质似乎也很差，肉眼可见得瑟瑟发抖。

 

安全领域受到入侵，猫弓起背脊露出尖锐的牙齿。小小的体积似乎放大了一倍。挠了他一下，可易烊千玺成功了，流着血的手小心将猫抱在怀里。

 

“需要帮忙吗？”

头顶上的雨水被遮挡住。易烊千玺回头，看见王俊凯伸出的手，指尖触碰到，混杂着雨水，湿漉却温暖的触感。

 

“你养的猫？”

“野猫而已。”易烊千玺没有看王俊凯，只是低头用白皙的指节触碰着小猫的耳朵，亢奋的猫放低了尖叫的音量，最后顺从地将头埋进他手臂。

 

“你不试试养着它吗？它似乎很喜欢你。”

只是一个普通的建议，易烊千玺却惊讶得抬起头。猫在易烊千玺怀里乱动着，一把伞下，两人交织得视线里，王俊凯勾起嘴角笑了起来。“我叫王俊凯，你呢？”

 

“……易烊千玺。”

 

于是王俊凯成功进驻了易烊千玺的家。

他站窗口看着自己的那间小公寓。

 

原来从这里看过去，是这样的感觉。

 

“不如养这只猫吧。”

“我没养过动物，会死。”易烊千玺轻轻抚着被洗干净的白毛，沐浴液的芳香味淡淡散发出来。猫很温顺。然而一只更大的猫科动物靠了过来。笑出两道猫纹，乐滋滋得说。

 

“要不，一起养呗。”

 

然后，除了一只小白猫，那只大猫也成功住了进来。

 

 

9、

 

易烊千玺本来打算清扫一下家里的。

 

他今天心情不大好。自家的猫晒惯了太阳就睡着了。没有人理他。打扫声音容易把懒猫吵醒，醒了就瞎闹。

易烊千玺觉得好事让对方睡着就好了。

 

他光着脚在屋子里走。大理石地面冰凉凉渗进脚底。他靠在阳台上慢慢画着素描。今天太阳不大，透过乌云的紫外线却让人有些睁不开眼。

 

易烊千玺扭过头，看到对面的屋子里有一个人。那是王俊凯原来住的房子，他隐约听说那人叫做王源。

像是心有灵犀似得，两人对上了视线。

 

他对着那人笑了笑。那人脸色有些苍白，看着他望了一眼，便退回屋子里。平日里倒是可以看清屋内的摆设，今天看得不是很清晰。不知怎么得有些兴味索然。他站起身，拉上了窗帘，失去阳光遮蔽的屋子只有晦暗的光线。

 

回到大厅的时候，猫已经醒了。

 

一动不动得坐在沙发上。电视里播放着狗血的家庭伦理剧。蓝色的光线照在他脸部好看的线条上，瞳孔里的蓝光跟着电视画面跳动着。易烊千玺走过他，坐在他身边，柔软的沙发和皮肤的温度。

 

“怎么了？今天都不说话。”他侧过头看了看对方。王俊凯没有回头看他。像是狗血剧情深深吸引了他一样。

 

易烊千玺叹了口气，想到似乎今天也快到时间煮晚饭了。度着步子走进厨房。冰箱里悉悉索索的声响和电视节目的声音混合在一起。他开始思考，今天是煮什么比较好。

 

“小凯。想吃鱼吗？”

 

探头出去看了看对方。慢慢的猫的视线转了过来，过了很久，眨了眨，似乎是同意了。

 

 

10、

 

今天王俊凯的手机一直响。

 

响得易烊千玺有点烦。

 

“小凯，能把手机关掉吗？”

 

自家得猫似乎在闹脾气。易烊千玺走过去，拿着手机递到对方面前。上面显示的20个未接来电，还有一堆的短信。猫似乎意识到了什么，扭过头看了一眼，眨了眨眼睛。就是不动。

 

“要么接电话，要么关机。”

 

猫索性闭上眼睛不理他。他有点怀念那只小白猫了，比起那只小白猫，这只巨型猫科动物把真是把他气得不轻。随手操起枕头朝对方的脑袋丢了过去，刘海被枕头拨到了一边，依旧倔得不开口说话。易烊千玺开始思考自己究竟是哪里惹到他了。

 

他有点怀念王俊凯刚来的时候。那时候家里都是他打扫的，会煮饭会照顾，会给植物浇水。虽然喜欢晒太阳，可只是偶尔坐在窗口而已。现在一坐就是一个下午，这个窗口对着的不是王俊凯的公寓，而是一大片小区绿化，是晒太阳的好位置。

 

从什么时候开始，这只猫就不走了呢？

明明自己有家，为什么要赖在这里，而且一赖就再也不走了。电话铃声依旧喋喋不休，他躲进卧室抱着膝盖觉得有点冷。

 

“小凯……把手机关掉吧。”

他低声问了一句。

 

“小凯，把手机关掉吧。”

 

“王俊凯，把手机关了好不好。”

 

“王俊凯……”

 

喋喋不休的手机声持续了将近30分钟。

 

直到后来，不知道是手机没电了。屋子里终于恢复了安静。他慢慢把脚放回地面，踩着大理石地面走了出去。风卷起窗帘吹进一地白光。光线照着王俊凯的额头，映在对方那双桃花眼上。

 

他慢慢走过去。把手机握在手上。

 

“把手机关了吧。”他听到那只猫终于大发慈悲得开了口。

 

他蹲下来，靠着对方的脑袋，熟悉的气味伴随体温，像是一个巨大的，安全的小窝。他点点头，将正在通话中的手机按下了关机键。缓慢的关机画面，他抬头对着王俊凯笑了笑。

 

 

11、

 

王俊凯失踪了。

 

 

12、

 

王源去太平间认领尸体的时候。四周渗透出一种不知名的气味。

 

像是被禁锢的灵魂在空间里咆哮着，又冷冰冰得沉淀了下来。

 

王俊凯像是被撞在抽屉里的玩偶。只不过抽屉有点大，裹尸袋的颜色也阴沉沉得不好看。王俊凯的皮肤显现出一种不健康的褐色。那是皮肉在低温里失去血液与生机的表现。他的嘴唇是白的，安安静静躺在那里。

 

王源思考着王俊凯是不是睡着了。他想把他喊起来。然后喉头感觉到一种汹涌的热度。他捂着嘴压抑着呕吐感。

 

“请确认死者身份。”

“请问您确定这是王俊凯吗？”

 

眼泪从捂住嘴唇的指缝渗了进去，王源点了点头，又开始用力摇头。他听到太平间的哭声，这是他的哭声，他跪下把头抵在地面上。四周都是恶心的气味。

 

王俊凯在他头顶不到几尺的冷柜里。

 

王俊凯死了。

 

 

10、

 

王源第一次见到易烊千玺的时候。

 

对方隔着一扇玻璃慢慢转过头。

 

那时候，他们隔着两幢大厦。那么远。

 

此刻，他们却离得很近。

 

“你为什么被关在这。”

“他们说我杀了一只猫。”男孩安静得看着王源，眼神平静。

 

“你为什么杀它。”

“会跑。”

 

“你喜欢那只猫吗？”

 

易烊千玺眼神里慢慢有了一些波动。他张了张嘴，有些颤抖得闭上。这动作重复了将近半分钟。然后他把头用力埋进两手之间。

 

王源以为他哭了。直到对方抬起头，王源才明白，他只是在呼吸而已。

 

那张脸依旧干净漂亮，连眼圈都没有一点泛红。

 

“我需要他。”男孩如是说。

 

11、

 

王俊凯清醒的时候，全身是巨大的无力感。喉咙干的发疼，几乎发不出一点声音。

他的四肢被捆绑着，柔软的枕头被小心垫在他的脑袋下。

 

小白猫死了。

下楼散步回来，就全身痉挛疯狂呕血。那是被人投毒的迹象。

 

尸体离他不远。平日充满光泽的皮毛此刻杂乱，暗淡得覆盖在死去的躯体上。

 

“易烊千玺……”

他张嘴喊了对方的名字。男孩慢慢睁开眼睛，他慢慢蹲下来“饿了吗？想吃什么。”

他的声音沉稳，却不低，只是有些沙沙得质感。

 

“我不是猫。”他慢慢开口。

男孩眼睛有些失望得垂了下来。王俊凯曾想过无数次可能。他想着如果有一天，他也许有机会吻上易烊千玺。那时候他一定会紧紧抱住他。结果，那一天来的有些快。

 

“别老想着逃走。”

柔软的唇不明就里得紧贴着。易烊千玺近在咫尺的眼像注视动物一样注视着他。

 

剂量不明的麻醉剂被注射进身体里。不久，地上的猫开始痛苦得痉挛。

 

“饿了吗？今晚想吃什么。”易烊千玺蹲下身子，用胶布把猫的嘴捆得严严实实。慢慢重复道。

 

——我没养过动物，会死。

 

 

14、

 

据尸检报告。被害人死于机械性窒息，生前并未遭受虐待。根据犯罪嫌疑人的日记。警方大致还原的了犯罪嫌疑人的犯案过程。并有权利怀疑犯罪嫌疑人患有精神方面疾病，需要进行进一步鉴定。

 

12、

 

【王源】

 

那是并不是我第一次见到易烊千玺。

 

我曾经隔着阳台远远得望见过他。而此刻，他的眼神让我无法感受到他作为一个人的信号。据说真正的心里犯罪者在犯案后接受警方调查时，心率也不会有没有丝毫改变。我抑制住愤怒看着他，一个不认为自己在犯罪的人，究竟生命对于他来说是什么意义？

 

我曾经给小凯打了无数个电话，有的只是无数的接通中音效。唯一接通的只有一次，我听到一个人对着电话急促的呼吸声。很久很久，我在电话那头喊了好几遍他的名字，却始终听不到他在说什么。

 

也就是那唯一的一次之后，王俊凯的手机变为了永远的关机。

 

“你凭什么这么做！”我用双手捶着玻璃表面，全身细胞在叫嚣着，想要撞破玻璃，想要掐住他脖子。我想质问他，他到底对一个爱着他的人做了什么。

 

“易烊千玺，你说啊！”

 

男孩抬头对上我的视线依旧没有波澜。我甚至怀疑我眼前的东西已经死了。

 

我和他对视了很久，久到探监时间即将结束。我才意识到我真是傻子，竟然企图让一个疯子为他的所作所为而忏悔。这是一个神经病，一个刽子手。

 

“王俊凯那天和我说，他爱上了照片上的这个人”我把照片砸在玻璃上，自嘲得站了起来。“第一次见你，我没认出来。我才知道你原来一点也不爱笑。”

 

“呵。”

 

我对上了他的视线。令人毛骨悚然得，男孩看着照片，慢慢笑了起来。他嘴角露出两个的梨涡。像是某种蹩脚的模仿，他开始让自己的一切动作变得和照片上一模一样。

 

我被吓得倒退了几步。

他注视着桌面上的照片，就在一瞬间，有水珠在他眼角凝结，快速得疯狂得落了下来。

 

他张了张嘴。

隔着玻璃，我感觉隔着玻璃伸出了无数的爪子扼住了我的喉咙。

全世界只剩下痛苦的哀鸣，我压抑住喉痛溢出的恶心疯狂得逃离了那间屋子。那间屋子有怪物。那个怪物带着王俊凯最喜欢的笑容，一遍一遍喊着一个名字。

 

13、

 

王俊凯停止呼吸的时候，易烊千玺木讷得盯着。他仔细注视着，看着那双眼睛由通明变得浑浊开始上翻。

 

墙上的钟滴滴答答响着。

 

手上的挣扎停止了。他把头低下去，一双嘴唇，柔软干燥，带着生命残留的温度。他养过一只猫，死了。

 

于是，他想把那个人养起来……

 

空荡荡的屋子里，易烊千玺听到有人的呜咽声，渐渐得，由小到大，在冰冷的空气里回荡着。锅上炖着他才煮好的食物，他学了新菜，他尝过，是不错的味道。

 

他想王俊凯应该会喜欢。

 

14、

 

“你喜欢我？”

 

“你喜欢我……吗？”

 

15、

 

我捡回一只猫，一直很漂亮的猫。

 

我喂养它，为它做了温暖的屋子。系上黑色的项圈。

 

可惜。

 

猫是养不熟的。

 

 

-END-

 

主要灵感来自电影《妄想》

最近补充了一下警方发现的日记内容。来个飞机票